秦拾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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临安花 〈下〉0.5

#撸否150fo点梗#【单性转】
·前排高亮预警

6.
江澄有种不太真实的感觉。
一年前,他送魏无羡入葬,白幡挽联绵延了十几里,莲花坞上下缟素;也亲手刻了牌位,立在江家的祠堂里,一年来香火未曾断过。
他知道魏无羡死的蹊跷,整整一年都在辛苦调查,却是毫无头绪。
而站在他面前这个长的非常漂亮的姑娘,咬定了非说她是魏无羡,拿出的证据滴水不漏,言行举止也都像极了他那个跳脱的师兄,江澄惊讶与欣喜之余,早就信了七八分。
再加上她身边那个面无表情的蓝忘机,实在是不像什么做事荒唐的人……江澄霎时信了十分。
好气啊,好想抽魏无羡啊,可是对着这个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女子,又实在下不去手。
“所以说,”江澄扶额,信息量有点大: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”
魏无羡耸肩,以前这个动作看着轻佻,现在只觉娇俏无比:“我不知道啊,一睁眼就躺在青楼里了,我还被吓到了呢。”
江澄本来想问你他娘的到底怎么死的,可看魏无羡自己也不甚在意的样子,生生将到了嘴边的问题咽了回去,指着门外大大小小的箱子问:“那这个怎么解释?这你该知道了吧。”
“聘礼。”解释的是蓝忘机。
“聘礼?”江澄音调拔高了几个层次:“魏无羡你……开玩笑?”
“不开玩笑,”魏无羡很自然的挽住蓝忘机的胳膊:“替我赎身的是他,我自然要嫁给他啊,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……‘大恩大德无以为报,唯有以身相许’?”
蓝忘机脸色白了几分,不动声色地从魏无羡的桎梏中挣脱出来。
女子的嗓音软成一片莺歌燕舞,分明是戏谑的话,却总能转出三分媚意来,不过想想这么说的人是魏无羡,江澄还是哆了一身鸡皮疙瘩。
很难接受,和自己嬉笑打闹了二十多年的发小,再见时竟成了一个女孩子,还信誓旦旦地告诉自己她要嫁人,江澄只觉得头疼不已:“什么无以为报,你要是实在过意不去,赎身的钱江家出就是,你赶紧滚回莲花坞,云梦还养不起你了不成?”
魏无羡叹了一口气,道:“我自然是江家的人,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,可蓝二公子当街拍下花魁的事闹得满城风雨,我若不嫁给他,这事怎么平息?恐怕老古……咳,他叔父也是这么想的,才钦点了这门亲事。”
“蓝家也是有趣的很,为了蓝忘机的名声,宁愿让青楼出身的女子嫁入家门,魏无羡,你好大的脸。”江澄冷笑一声,有些奇怪蓝忘机的脸色为什么那么苍白,但这显然不重要。他霍然起身,拂袖而去,临近门口时停住,头也不回地道:“既然没死,就去看看阿姐吧,她这一年很不好受。至于嫁不嫁……随你吧,你爱怎么样怎么样,和我有什么关系。”说罢离去。
“去校场抽人解闷去了,我了解。”魏无羡转身向着蓝忘机笑:“江澄这样其实就是同意了,嘴上不表而已……诶,蓝湛,你的脸怎么这么白?”
她伸手去碰蓝忘机的脸,却被紧紧抓住手腕。蓝忘机垂着头,脸上的表情晦明不清,好像有什么话要说,可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,许久又沉默地放开。
“好啦,去和江澄点聘礼吧,”魏无羡推了他一把:“一会儿和我去祠堂给江叔叔他们上柱香,快去。”
蓝忘机依言离开。
魏无羡一个人站在莲花坞的会客厅里,一瞬间有些无所适从。她一直跟着蓝忘机,不论是与他去到蓝家,不顾男女之别在静室中一同起居,还是被蓝启仁点了这门莫名其妙的亲事,魏无羡都没有感觉太排斥,反而有种不可名状的欣喜。
……怎么回事……她默默捂住胸口,像是要将那丝绮念压下去。

7.
蓝家二公子要成亲的消息,仿佛长了翅膀一般飞过大江南北,一众女子吃醋之余,也不免好奇,这新娘究竟何方神圣,能降服这人尽皆知的高岭之花。
然而不打听不知道,知情后脸差点气歪了,居然是一位名不见经传的莫姓女子,云梦人士,背景倒是可怕,莲花坞江家给她做后台,听闻蓝家去提亲的时候,聘礼都是稀世珍宝,简直羡煞旁人,而江家原封不动推回去,只说是嫁妆,还多搭了魏公子的遗物,陈情笛。但是!问题是!她是青楼出身!
蓝二公子当街拍下花魁,姑娘们都是当风流韵事说来听的,只道二公子真解风情,是个如意郎君的好人选,谁也没想到他既然一声不响地就要成亲,大家除了咬手绢,亦觉得春心碎了一地。
然而处在风暴一中心的魏无羡,内心还是十分平静的,只是盯着大红的喜服发呆。
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。
因为婚前不能相见,蓝忘机搬出静室住了几日,魏无羡见不了他,觉得莫名烦躁,还有一点说不出道不明的惊慌。静室被装饰成了新房的样式,原本素雅的布置如今被红绸覆盖,竟也添了几分喜气,只是总觉得格格不入。
烛火晖晖明明,为面前的凤冠霞帔镀上一层温暖的橙光,魏无羡想,与蓝忘机结亲,大抵是个错误的决定。
她初为女子,很多事情都不是很懂,男女之别也不是很敏感,依旧按着以前的方式与蓝忘机相处,觉得这样舒心。蓝启仁找到她的时候,她稍微考虑了一下,就答应了,还暗暗好笑,老古板要是知道了她是谁,估计要气死。
可是真的到了这一刻,她不想承认,她怂了。
那种,要将余生交给某人的惊慌,还有一丝不明的释然,就像是如果对方是蓝忘机的话,其实也无所谓的感觉。
想不出头绪来,反而越想越是烦躁,一屋子红色都觉得触目惊心,她摇了摇头,轻车熟路地从地板下翻出一坛天子笑来,出了门。
草坪上窝着几团白绒绒的兔子,脊背随着呼吸轻轻耸动。魏无羡难得没有闹它们,蹑手蹑脚的穿过草坪,漫无目的四处游荡,竟不自觉地晃到了客房附近。她知道蓝忘机在里面,可是她却不打算去叨扰,毕竟这个点了,他估计睡了,蓝家人的作息一向准时得不得了。
可她也没打算离开,索性在客房不远处寻了个凉亭,就着坛口喝了起来。
此时蓝府已经很是安静了,月夜中传出不知名鸟儿的啼叫。她靠着栏杆,醉眼朦胧,酒坛子滚在一边,余酒流了一地,散发出淡淡的香气。
静室里有酒,是魏无羡最爱的天子笑,第一次发现的时候她万分惊奇,心说这小古板怎么都会藏酒了。追问蓝忘机,可是蓝忘机并没有回答她。
她这一世第一次喝酒,只一点就醉了,毕竟身体远不比前世,从那之后,蓝忘机就规束她很严,不怎么让她碰酒了。
就像很多东西一样,死而复生,这一世,毕竟是变了。

#比我想的要长,下一篇洞房花烛完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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